具有新時代中國特色行業特點的一場管理革命
——“人人成為‘經營者’管理模式”的創造、創新與發展
中國機械工業企業管理協會常務副理事長 李玲
2017年11月8日 寧波
剛剛閉幕的黨的十九大做出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新時代的重要判斷，提出了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的重大命題。習近平同志在十九大報告中指出，我國社會主要矛盾已經轉化為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之間的矛盾。這反映了我國社會發展的巨大進步，反映了發展的階段性要求，也反映了黨和國家事業發展的重點要求。
報告還提出，必須堅持質量第一、效益優先，以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為主線，推動經濟發展質量變革、效率變革、動力變革，不斷增強我國經濟創新力和競爭力。李克強總理也曾在創新文化工作時強調“讓人們在創造財富的過程中，更好地實現精神追求和自身價值”。[唯物辯證法也告訴我們，任何一個社會都充滿各種矛盾，其中起領導和支配作用的是主要矛盾，它規定和影響著其他次要矛盾的存在和發展。只有找到主要矛盾，才能掌握解決復雜問題的金鑰匙。國家如此，行業、企業也同樣。一個產業、一個企業的發展，要有決勝于未來的管理思想、管理實踐，要有抓住和解決主要矛盾的決心和信心。
雖然我們大家共同服務于機械工業這個大的產業結構中，但又在產業鏈的不同位置中發揮著各自應有的作用，從企業管理角度講，管理又是相通的，是可以借鑒、交流的，對轉型升級、提質增效的理解應該是一致的。
下面我把中機企協多年來，堅持抓管理、推進管理進步、管理創新工作，對“人人成為‘經營者’管理模式”的創造、創新與發展向大家做一概括介紹。
一、企業管理是企業生存和發展的永恒主題
60多年來，伴隨著國民經濟和現代科學技術、現代化管理理論與方法的快速發展，我國機械工業的企業管理也隨著時間的推移，發生了質的變化。多年來，黨和政府始終重視加強和改善企業管理。在“一五”期間，新建立的一機部就頒布實施了第一個關于改善和加強企業管理的決定。20世紀五六十年代，又組織企業學習借鑒原蘇聯的企業管理經驗，通過抓典型、樹標兵，學先進、練內功、狠抓管理等各項活動，不斷掀起“學大慶”、“學鞍鋼憲法”、“推廣兩參一改三結合”解決生產技術管理問題的熱潮，探索和培育出大量先進的管理方法和經驗，初步形成了計劃經濟時期的企業管理模式。改革開放以來，全行業認真貫徹“以我為主、博采眾長、融合提煉，自成一家”的方針，結合實際借鑒國外管理經驗，改造傳統管理理念與方法，可以說，中國改革開放的歷史發展，也是中國企業在經營管理模式探究路上快速積累和崛起的見證。尤其是上世紀90年代初，中國實現了從計劃經濟向市場經濟的轉變，使企業進入到市場競爭的大潮中，促使對經營管理模式探究更加急迫、務實、深入。也就是在那個時代，涌現出了眾多的管理模式，這些管理模式包括以學者為代表的A管理模式等，以企業為代表的成本倒推法，比價采購模式,出現了比較系統的聯想模式、海爾模式、華為模式等等，也有從國外泊來的先進的豐田精益生產管理、六西格瑪管理、阿米巴管理模式等等。
在如此繽紛的管理模式中，到底哪種模式適合自己的企業？哪種模式更適合中國國情？能否吸收各種模式形成一套適合于中國特色、適合不同行業、不同規模、不同性質的企業、并且可持續進行個性化完善的管理模式為我所用。在堅持數年的機械工業管理進步示范工程、管理創新成果的推進活動中，發現、培育、完善、推廣、創新，一批優秀管理案例，它適合自己，適合同行，適合這一方水土，給發展變革中的中國制造企業帶來一種答案，一種信心，一種方向。在這個企業創新、轉型的時代，在中國制造由大到強的發展歷程中，中國機械工業企業管理更加理性，在信息化、互聯網環境下，一個構造新型能力的，源自中國特色、行業特點、企業個性有效凸顯的結構式管理模式，被總結、借鑒、完善、發展。
二、“經營者”管理模式的創建與發展
裝備制造業的發展需要先進的管理作支撐、做保障；先進的管理需要建立在科學合理的管理秩序和堅實的管理基礎之上；堅實的管理基礎需要建立在現代化企業管理機制中，表現在和形成適合的管理模式中，中國特色、企業價值觀、以人為本，兩化融合，精益制造等戰略要素在相互作用下出現效率、效益的提升。
“人人成為‘經營者’”管理模式，是上汽堅持科學發展，不斷提升企業發展內涵，而形成的一套極具特色的現代企業管理方法和機制，經過在單個企業、多個企業及全集團層面，十余年的完善創新和扎實推進，有力促進整個集團的各項管理水平大幅度提升。
它的發展大致經歷了幾個階段和不可遺漏的環節：
1、“經營者”管理模式初創
從1998年開始，上海易初通用機器有限公司（現華域三電公司），面對不斷發展的市場經濟，為發揮每位員工參與企業經濟建設的內在動力，把市場競爭壓力傳遞到企業內部，分解給每一個員工，他們運用市場經濟法則，建立起等價交換，有償服務，目標承包，貨幣結算的市場用戶關系，以市場經營手段，借助信息技術系統，處理企業內部的生產、流通、分配、消費等事務，成功創造 “人人成為‘經營者’”管理模式。
協會接觸“人人都是‘經營者’”管理模式很早，大概是2000年，中機企協到上海易初通用機械公司驗收評價“機械工業管理示范企業”，發現企業有一套很好的管理方法，解決了那么多難以解決的問題，特別是看到了他們每一個產品、每一道工序的盈虧情況，很清晰的解決了會計制度一直難以解決的混亂問題，非常興奮。當時就迫不及待的問模式設計者總經理趙鳳高，詢問他的最初想法,他很爽的告訴我們：主要的想法有四點，一是面對WTO關稅降低，整車關稅由80%-100%降到25%，零部件關稅由30%-40%降到10%，應對全球化挑戰，把降本增效作為實施這一戰略的重要舉措，這也成為經營者產生的契機，也預示著中國企業要走向世界；二是主機廠壓價，利潤空間越來越小，加之來自市場和用戶的信息和壓力往往被中間環節屏蔽和衰減，如果不加重視，必然影響企業內部的市場意識、用戶觀念和市場響應速度，最終影響企業的市場競爭力，若不形成內部市場機制，企業經營壓力越來越大，總經理擔子越來越重；三是做了那么多年的廠長，想明白了一件事，要想解決公司發展，就要讓大家都要分擔企業的發展責任，農村的包產到戶不就是一個很好的參照嗎，“經營者”管理經過企業資源的授權管理和經營，把員工從生產者轉變為既是生產者，又是管理者和“經營者”，員工當家作主、當家理財，“經營”收入與“經營”業績充分掛鉤，成為真正意義上的生產管理和生產經營的主人，積極性和創造性得到充分釋放。四是企業在設計精益生產的長遠規劃時，可以圍繞精益生產而發展改進。把推進精益分成三個階段：第一階段是狹義的精益生產，就是按字面理解的那種，比如看板生產之類；第二階段是廣義的精益生產，這是把它理解為包括了精益規劃、精益開發、精益協作和精益管理等；第三階段是深化的精益生產。所謂深化的精益生產是什么，后來把它定位在既要具有世界管理先進水平，又應該有自己的特色。當我問趙總降成本有沒有極限時，他說：不改變形態有極限；改變形態就無極限。當問到主人公地位體現時，他說：主人對主人的制約，就是主人公地位。這兩句話很簡單但很經典，其實從平庸到卓越，最大的決定因素就是自律，自律是成功開始的地方。能否做到自律是決定成功與失敗的關鍵，當時全廠1000人有118張資金平衡表，實現了勞動者（藍）、管理者（灰）、經營者（白）三者合一，模式的最終目標是達到勞動者、經營者、所有者的三位一體。當然趙總于2005年離開了易初通用總經理的崗位，這個廠后來與日本三電和德國貝爾合資，一直沿著經營者的管理路徑在創新發展，使企業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企業在激烈的市場競爭中越戰越勇，始終保持著良好的成長勢頭，核心競爭力穩步增強。企業連續多年每年成本遞減8%—10%以上，在產品銷售每年要降價、產品成本要提高的情況下，企業利潤仍能保持一定的增加。為國內機械業企業進行管理實踐、管理創新樹立了一個新的標桿。目前，該管理模式已經進入持續推進階段，并融入日常管理工作中。現在的華域三電圍繞技術創新、管理創新和模式創新，以“時事造勢，兼容并蓄，精細豁達，和諧景盛”的企業文化和“開規模盈利之源、率科技創新之先、立成本無敵之策、樹誠信立業之本”的指導方針，做大、做強、求發展，力爭成為世界一流的汽車空調供應商。
2、集團內全面推進
“人人成為‘經營者’”管理模式，從發現到發展，從獨家企業實施到上汽全集團全面推進，從協會行業面宣傳到政府面倡導到多行業試點推廣，十多年來協會組織開過多次推介會、培訓班，講的最多的詞就是“變化”，建立于精益生產方式之上的‘人人成為經營者’管理模式，使公司越來越強大了。這樣的變化是表面的，深層次的變化還發生在員工身上。員工在企業新的實踐中所體現出來的思維方式、管理理念、工作方式等領域發生的前所未有的變化。”在上汽集團58家企業推廣應用，零部件企業推行面達到90%以上；已建立經營體超過2300個以上，員工參加人數近55000人以上。
3、政府倡導，行業推廣
2010年，為落實國務院“產業振興規劃”和“轉方式、調結構”精神，時任工信部副部長苗圩兩次就“經營者”管理模式調研總結、試點推廣做出批示。一項由政府倡導、行業推進、企業為主體參加的管理理論與實踐的探索工作，在機械行業有序展開。2011年由工信部裝備司牽頭，中機企協具體實施的推廣試點工作在裝備制造業中進行。通過在工程機械、汽車整車、煤機、軸承、電纜、鑄造、模具等行業的試點推行得到廣泛認同，取得了明顯的運行效果。實踐證明，人人成為“經營者”管理模式，不僅在汽車行業企業可以吸收復制，在其他行業企業也同樣可以收到更多更扎實的實施效果。
我們將17家試點企業分為三種類型：
第一種類型，完全學習、借鑒型
試點企業雖然身處不同行業，生產組織過程不一，但管理是相通的，“經營者”管理模式的推進要求，落地到這些企業中，同樣發揮著強基礎、細核算、勤改善、經營最優的作用，這類企業在推進辦專家組的指導下，按程序進行“五到位”“兩圖一鏈”十六張表格”等推進必備工作，在一個平臺上，結合企業實際和隊伍情況加減時間與內容，學習的同時也在不斷檢驗著經營者管理模式的科學性和可操作性，不斷吸取其中的精華發展自身的管理。青特集團、徐州重型、遠東電纜、張煤機、大連瓦軸、河北電機、一拖開創、福建龍溪、新疆天寧、德陽東佳港等試點企業，基本是從完全學習、借鑒型起步發展的，可以看出企業對先進管理系統的渴望。
第二種類型，部分復制、融合型
這類試點企業對經營者管理模式推進方法和實施流程、表單、案例帶有強烈的學習引進欲，同時又在正視自己的管理水平和現狀，希望通過對“經營者”管理模式精髓進行有選擇性的吸收、借鑒，從而創造出適合企業自身發展需求的管理模式，吉利集團（吉利豪情）的“快樂經營體”就是一個典型。他的基礎是“陽光工程”、“源動力工程”“問題解決對標方案”等企業的有效管理模式。昆明電纜很早就有車間核算系統和績效考核，通過試點更加規范深入。
第三種類型，吸收創新型
這一類企業是管理無止境，學習不放松的典范。象寧夏共享集團有限責任公司（以下簡稱共享集團）它是一家主要從事鑄造（鑄鐵、鑄鋼等）的企業。是多家世界500強企業的優秀供應商，在管理上爭取與世界級制造同步，已經在構建完全數字化工廠。共享集團從“經營者”管理模式中看到了內部市場化、成本精細化、激發員工工作熱情的整合作用所體現的效果，并將“經營者”管理模式的核心理念融入共享集團正在推進建設的“全面數字化”管理模式中，以開放的管理模式推進企業發展。
在融合的過程中，兩種管理方式產生了奇妙的化學反應，特別是在成本管理方面，全面數字化管理中融入了企業績效管理系統，形成了共享集團獨具特色的量化管理系統（績效管理系統）。共享集團通過全面數字化管理，推進組織再造，推動業務流程持續優化，建立了管理直達模式。
2013年，工信部主辦、中機企協承辦召開了“管理創新暨經營者管理模式經驗交流會”，部領導評價該管理模式 “是工業系統學習、踐行科學發展觀，落實‘轉方式、調結構、促升級’的有力抓手，是提升工業企業核心競爭力的有效途徑” 。 “經營者”管理模式在行業推廣試點過程中，不斷有新的管理理念、管理方法、管理形式融入其中，在各行各業各種文化氛圍中，一套具有中國特色、行業特點的現代化管理模式在孕育發展中，已經形成了一套標準化、體系化、信息化、可融合、可復制、可評價的管理模式。
4、專家對“經營者”管理模式的評價
“經營者”管理模式得到國內知名院校專家的重視和高度評價：
1）上海復旦大學專家組的看法
復旦大學企業研究所認為：經營者管理模式把人作為企業管理的“核心”，反映了企業現代管理的實質，與世界先進的管理模式具有共性；以人為本，融入汽車產業的特點，形成了“造車育人”的企業文化；劃小核算單位，在經營體之間模擬價值交換，把生產者變成經營者；深化管理，變他律為自律。根據管理專家的分析，“經營者”管理一個顯著特征就是精細化管理，它通過所有資源的有償占用，通過所有制造和服務流程的貨幣交換，通過所有“經營體”對收入支出的“斤斤計較”、精打細算，把管理精細到每一種資源、每一道工序、每一個崗位、每一個員工，最大限度減少資源浪費、降低生產成本，提高使用效率，實現“創變方式提內涵”，促進企業加快進入科學化轉型、內涵式發展的軌道。
隨著經營者管理模式推行復制范圍不斷擴大，內涵不斷豐富，方法不斷科學，手段不斷創新，總結梳理出一整套可行的管理模式制度，職工和企業形成一種責任價值趨向。也就是你認同我的價值存在，我認同你的目標文化。
這種認同是建立“員工滿足企業日益增長的科技和管理需要，企業滿足員工日益增長的物質和文化需要”的基礎之上。
2）清華大學專家組的觀點
清華專家組對標世界500強中30個生產制造系統，最終找出“經營者管理模式”的生效路徑。把社會因素定義在文化、主人翁作用、信任、興趣、責任、價值；技術要素定義在生產流程、方式、準時化、看板管理、標準化作業等管理要素，但調研結果顯示，在推行經營者模式的一組中，社會因素所表現的活躍程度大于技術因素，體現了人人參與，人人重視價值和認同企業文化的態勢，從而使生效路徑多了更多的變數。樂觀的想，有了經營者機制和先進的生產方式，必定會產生1加1大于2的效果。美國著名學者弗蘭西斯所說：“你可以買到一個人的時間，你可以雇一個人到固定的工作崗位，你可以買到按時或按日計算的技術操作，但你買不到熱情，你買不到創造性，你買不到全身心的投入，你不得不設法爭取這些。” 經營者管理模式正是注重人的價值，最大限度調動人的積極性和主動性的一種機制，把經營管理的直接責任賦予一線員工，給他們空間和資源，讓他們創造性地工作，運用IE現場管理的技術、工具和方法，提出解決問題的方案，為企業的發展出謀獻策。經營者為解決員工敬業度這個世界難題提供了一個可借鑒的思路和方法。
“經營者”管理模式體現了精細化管理在整個供應鏈中的作用，體現了經營者模式這一經營機制在企業競爭力形成中的重要作用。上汽領導在登上清華講堂講課時上引用了豐田創始人大野耐一的一句話：“什么是豐田生產方式？就是豐田工業工程。五十年代全日本都在研究和學習美國的工業工程這種賺錢的工具。” 從IE到TPS，美國人將這種日本化的工業工程概括為精益生產。竭力打造一個開放、公平、珍視人本文化的環境。倡導2E能力，做正確的事 （Effectiveness）把事做正確（Efficiency）。我們在試點后也在與清華大學做一項研究，就是上汽的經營者模式也在不斷向縱深發展，從節流到開源，從精益生產到持續改善，不斷逼近加里·哈默爾創新金字塔包括的運作創新、產品創新、戰略創新、管理創新，成為一場人人參與的識別是否增值的活動。
經過時間更迭、全員智慧、行業實踐、繼承發展，"人人成為'經營者'"管理模式，作為一種管理模式，已經基本成型，已經被總結成為一套成功的強管理模板、系統，一套推動企業全生態鏈條上的創新活動和提升整體管理進步的抓手，力爭通過模式的應用能夠彌補企業缺乏管理現代化的意識與方法，不重視過程優化和管理提升；補上基礎管理薄弱、浪費現象嚴重，不合理消耗過高的弊端；解決部分企業管理散亂，流程不規范，整體效率低下的問題，建立標準化、集成化制造管理系統。"人人成為'經營者'"管理模式，它已走出上汽，走向更多的企業，以全新的面目為中國制造服務。
工業和信息化部、國家發展改革委、財政部等11部門聯合印發的《關于引導企業創新管理提質增效的指導意見》（工信部聯產業〔2016〕245號），從近期看，是引導企業創新管理、提質增效，有利于企業控制成本，提高生產效率，加快技術創新，提升質量和服務水平；從長遠看，是企業創新管理的能力和水平不僅關系到企業的興衰成敗，更是產業乃至國家競爭力的重要體現。中機企協推送的上海華域三電創造的“人人成為‘經營者’管理模式”，在《指導意見》中濃縮為“要加快推動創業創新，鼓勵和引導企業建立和運行創新管理體系；要創新內部市場化經營機制，探索引入內部市場化經營機制，激發內在活力和創造力” 成為必不可少的生效路徑。
變是永恒的不變，任何已有的和常規的管理模式都將被創新的管理模式所取代，管理創新是管理的主旋律，“今天不同于昨天，而明天又將不同于今天，但今天是我們全部過去的一種協力的結果，明天也將是這樣”---雷恩《管理思想的演變》。我們應該在不斷的發展中完善、改進管理模式，不能固守陳規，應緊緊關注當前管理發展的動態與趨勢，修正我們的管理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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